世界实时：起底瓦格纳集团首脑普里戈任：信息战巨头 曾干预美国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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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内参6月28日消息，近日，被外界称为“雇佣军领域的军阀”的叶夫根尼·普里戈任（Yevgeny Prigozhin）率领他的准军事组织瓦格纳集团发动了俄罗斯近三十年中最著名的政治危机。尽管“瓦格纳事件”未能取得成功，但普里戈任仍大出风头。

美国“截击”网站(The Intercept)对其进行深挖后称，普里戈任不仅拥有一个战力超群的准军事集团，而且还控制着一支可以随时发动信息战的网络大军，能够在全球范围内对出现政治事件或爆发危机的国家施加影响。

美国外交政策研究所欧亚项目研究员拉菲尔·帕伦斯（Raphael Parens）表示，对公众意见施加影响是普里戈任的主要业务之一，“散布虚假信息则是他发动信息战的主要打法。”

“瓦格纳事件”与信息控制力

“瓦格纳事件闪击宣传”是普里戈任抢占和控制社交媒体的最好体现，因为全世界情报机构和相关专家对这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瓦格纳事件” 进行分析时，所援引的信息大多来自普里戈任。

首先，普里戈任对这场事件的定性是一次“争取公平的行军”而非所谓的“政变”，让后续的调停有了可能。其次，普里戈任在解释“瓦格纳事件”的原因时，把责任都推到了俄罗斯政府及其官员身上，声称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命令俄军对瓦格纳雇佣军进行致命打击，以及对普京总统大规模入侵乌克兰的质疑是迫使瓦格纳士兵争取公平的主要原因。

他在上周五（6月23日）的社交帖子里说，“（2022年）2月24日没有发生任何惊天事件。（俄）国防部长试图欺骗公众和总统，他编造了一个谎言，称乌克兰人向我们发起了疯狂的入侵，并企图与北约集团联手对我们进行攻击。”

但分析人员通过对普里戈任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瓦格纳军人营地遇袭影像进行分析后认为，那些充当证据的视频及有可能是摆拍出来的。另外，质疑普京入侵乌克兰决定的说法也是违心的。曾几何时，普里戈任和他的瓦格纳集团是多么积极地参与了在乌克兰的作战。

普里戈任的部队撤退数天后，外界对这场可能引发全球巨大反响的事件仍然未能掌握足够精确和足够可靠的信息。究其原因，很大可能是出于俄罗斯政府对媒体的严格控制。

去年俄乌战争开始后，俄罗斯国内不少独立网站被迫关闭或转移出国，仍在俄罗斯境内坚持运营的外国媒体则举步维艰，几乎无法获得或传播有效信息。“瓦格纳事件”爆发数小时后，俄罗斯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就迅速切断了对Google新闻网站的访问，蜂拥而至试图验证社交媒体报道和视频真伪的俄罗斯境外分析人士只得悻悻而归。

但这样的做法，客观上放任普里戈任占据了信息战的上风。尽管俄罗斯官员和普京总统事后都对“瓦格纳事件”公开表态，但此时普里戈任散播的言论在俄罗斯境内已广为人知。被“洗脑”的人们宁愿前往Telegram获取信息，也不愿听信俄罗斯政府的言论。

“普里戈任的做法对媒体的可信度形成了巨大破坏，” 帕伦斯说。“他和他的集团试图抓住并利用俄罗斯国内媒体存在的漏洞，而西方社会也存在同样漏洞，那就是我们不知道如何应付四散传播的虚假信息。”

信息操控能力早已得到验证

即将出版的有关瓦格纳集团的新书作者、独立研究人士约翰·莱切纳（John Lechner）称，“与俄罗斯政府官员以及其他人相比，普里戈任更懂得、更擅于利用Telegram和社交媒体，并且能够在实际中利用它们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还说，“在有效利用Telegram和社交媒体追求自己的目标方面，普里戈任取得了领先。他在俄罗斯政府内的竞争对手，要么无法得到利用上述媒体的允许，要么没有能力利用它们。”

据称，早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时，普里戈任就精通了利用网络和社交媒体为自己的商业集团和政治目标服务的手段。一名美国联邦大法官因此在2018年对他提起诉讼，指控他与其他12位个人、两家自己控制的公司以及号称“巨魔农场”的互联网研究所一起“阴谋对美国民众实施欺骗”。美国司法部副部长罗德·罗森斯坦（Rod Rosenstein）曾在新闻发布上明确指出，普里戈任及其同伙试图散布“针对候选人和政治体系的不信任情绪”。

普里戈任并未否认上述指控。2022年时，他在吹嘘中表示确实参与了对美国总统选举的干预，称自己“亲自组织了50个年轻人，狠狠给了美国政府一个教训。如果需要，我们还会做更多次”。他解释这样做的原因，是“美国粗暴干预了俄罗斯1996、2000、2008和2012年的选举”。

非洲是普里戈任进行信息战和宣传战的另一处重要阵地。他控制下的瓦格纳集团与多个当地政府合作，通过信息战的方式瓦解叛乱或打击政治对手。比如在马里和中非共和国，瓦格纳通过当地社交媒体和电台散布针对性言论，夸大对法国和联合国人员的批评。莱切纳评论说，“他们很擅长媒体操作，会根据国情不同为当地政府量身打造相应的媒体宣传。”

普里戈任控制下的瓦格纳集团还擅长利用媒体宣传推动自身业务的发展。比如2022年布基纳法索军事政变后不久，瓦格纳集团就大肆宣传自己对该国民兵的支持。作为交换，布基纳法索政府宣布将与“俄罗斯教官”合作，对使用俄制武器装备的本国军队进行训练。

“他们（指瓦格纳集团）很乐于尝试不同的虚假信息宣传方式，并从中找出影响当地民众的诀窍，”帕伦斯说。

通过信息散发让自己“人尽皆知”

1961年出生的普里戈任曾经是一个被判刑13年的罪犯。出狱后从连锁快餐店做起，并迅速崛起为向克里姆林宫提供服务的餐饮巨头，因此被外界戏称为“普京的厨师”，屡屡获得在政治人物面前露脸的机会。

2012年大选后，普里戈任与普京成为密友，并通过资助“互联网研究所”进一步拉近了与克里姆林宫的关系。“互联网研究所”就是大名鼎鼎的“巨魔农场”，据称包括干预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等网络虚假信息活动，都是出自该研究所之手。

与此同时，他还将瓦格纳集团逐步发展为以冷酷无情闻名全球的雇佣兵组织。不过在2022年之前，普里戈任都极力否认自己与雇佣兵组织有任何关联，以确保自己能够逃脱美国和欧盟的制裁。但随着乌克兰战争的爆发，他一改之前的低调，频繁地在媒体上露面，比如散布在俄罗斯监狱征兵的视频、现身乌克兰战场的视频甚至陪伴瓦格纳士兵尸体的视频，并批评俄罗斯军事领导人的无能。

外交政策研究所欧亚项目研究员拉菲尔·帕伦斯指出，普里戈任的变化，表明他非常擅长而且喜欢通过网络吸引公众注意。“他喜欢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帕伦斯说。“为了做到这一点，他有时候会有一些极端做法，而这正是社交媒体的强项——通过让事情变得戏剧化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并使之得到认同。”

参考资料：截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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